《误慕高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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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净薇执意褪了只玉镯给姜芾。
姜芾惊了一跳,忙推回去不肯收,说可以试着与夫君提一提,但是不敢断定他会答应。
毕竟他们奉旨成婚,名义上虽是夫妻,可凌晏池眼下非但不喜欢她,甚至还与她不太熟。
苏净薇却道不全是答谢,就当做是结识了密友,心中欢喜,赠礼以表情谊。
盛情难却,姜芾为显重视,当着她的面戴在腕上,回西府的路上想着日后定要给她回礼。
回到绮霞院,她生怕弄脏了这身衣裳,找了身暗花白纱裙换上。
都道人靠衣裳马靠鞍,方才还光彩照人的一个人换上这身素裙周遭的光影都暗了几分。
苹儿想不通,问道:“少夫人何必如此急着换,您穿那件银丝梅襦正好看呢!”
姜芾将衣裳叠好,双手抚平整,“说好了归还便是要归还,我是个粗人,万一不小心挂了丝如何是好,还是换下来好。”
一路纵使千般小心,裙摆还是溅上几滴雨水,她正想去问问绮霞院的那几位娘子何处有熏笼。
“我去问吧。”苹儿接过。
苹儿出去的间隙,存雅堂竟来了人。
秦氏身边的庄嬷嬷呈上一本厚重的家规与一沓写字用的笺纸。
姜芾起身接过,不明所以。
庄嬷嬷微微一笑:“少夫人早上离开存雅堂时夫人忘记跟您说了,新妇入门要抄家规百遍,这里刚好是百张纸。两日后的回门日上交祠堂,字迹不可潦草、不可涂改、不可替写。”
这是什么规矩?
姜芾腹诽。
她“作为”姜家刚寻回来的女儿,姜家自是不敢替她打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名号,怕捧得太高到时露馅,是以对外只称粗读论语,略会写字。
让一个略会写字的人两日内抄上百遍家规,秦氏此番做法,无非是在刁难她。
她挂上假笑送走田嬷嬷,朝着她的背影暗骂两句。
而后对着这沓笺纸,捶桌叹气,仰天长叹。
其实她不喜欢写字,只因凌晏池素有长安才子之称,她才磕磕绊绊读书,昼夜不歇学写字,只为能配得上他那么一点点。
可她能怎么办呢,凌晏池如今非但对她无意,她连他面也没见过几回。他是不怕秦氏这个继母,可她却要时刻敬重,处处顺从,不能让他以为她是个粗鄙无礼、乖张不孝之人。
等日后凌晏池若能为她说话就好了。
她泼了盏冷茶入砚台,转动手腕磨墨。
毛笔蘸取乌黑亮泽的墨汁,落了第一个字。
才写了三个字,外头传来一阵明锐的争执声。
姜芾即刻搁下笔,起身出去看。
原是苹儿与绮霞院的月盈因争一架熏笼吵了起来。
“我替我们少夫人熏衣裳,刚放上熏笼一转头的功夫,你就敢扔我们少夫人的衣裳,你就是这么当奴婢的?”
月盈不逞多让:“绮霞院是大爷的院子,凡是自然要先紧着大爷,你可看清楚了,我不过是将少夫人的衣裳放置一旁,先熏大爷的衣裳,哪里就成了扔了?”
苹儿一时气急,“你老子娘是谁,好生没规矩!我们娘子既嫁到定国公府,就是凌家的人,也是绮霞院的主子,莫说区区一架熏笼,你今日口出狂言,少夫人便是赏你两板子也是赏得的!”
月盈只图解气,越说越不像话:“姜大人不过八品小官,你们家娘子如今是攀上我们家的高枝,你一个奴婢倒先代替少夫人来作威作福了?”
苹儿见她这小蹄子一副得意之样,气焰高涨,又骂了几句什么。
月盈秀眉一拧,率先动起手来。
“住手。”
姜芾隔着一面墙便听到了二人的言语,疾步走来时二人竟开始打了起来。
一声呵斥落下,苹儿与月盈纷纷住手。
二人面色难堪,不分上下。
月盈在绮霞院多年,自诩得大爷器重,丝毫不惧这个连脚跟都没站稳的少夫人,还恶人先告状,“少夫人,苹儿姐姐如此厉害,先是不让我用熏笼熏大爷的衣裳,我不过说了几句,便要与我动起手来。”
姜芾早将来龙去脉听得一清二楚,不接她的话,反倒笑意淡淡:“月娘子是绮霞院的老人,我初来乍到,自是无权罚你板子。”
月盈有恃无恐,就知她不敢!
“待今日夫君回来,我去问问他府上可还有熏笼,如此,多置几架,日后便不必争执了。”
月盈眼神霎时慌乱。
她听出姜芾此话之意便是要将今日之事告知大爷了,再怎么说二人也是夫妻,少夫人若真要告状,她说上一句便是抵自己十句的。
大爷为人清正重礼,端方严肃,她细细想还是有些怕的,“少夫人恕罪,大爷日理万机,这些内宅杂事还是莫要劳烦他为好。”
姜芾望着苹儿,目光又转向月盈:“你冒犯我几句我也是不会疼的,可你打人,人是会疼的。”
苹儿蓦然一顿,眼底滑过的是姜芾衣裳上的淡雅暗纹。
月盈心中明了,即刻软下声:“苹儿姐姐,方才是我无礼,万望勿怪,熏笼你要用便先搬去房中用,左右大爷要晚上才回来,衣裳不急着熏。”
苹儿纵使脸色舒缓几分,心中仍不平,一把抽开她的手:“这怎么行呢,万事得紧着大爷先,还是你先用吧。”
两边僵持不下,直到沉速闻声而来。
听闻是因熏笼起了争执,她忙拉着月盈朝姜芾赔礼。赔完礼又亲自去库房搬了一架熏笼来放进房中,让姜芾日后便用这架熏笼,也省得再去侧屋熏衣裳。
这才勉强结束了这场闹剧。
“还是沉速姐姐沉稳大方,不像那月盈,实在可恶!”苹儿回屋后还不忘嘟囔。
姜芾火急火燎赶抄家规,忙得焦头烂额,顾不上理会她的抱怨。
“少夫人,我帮您写几张吧。”
“你帮不了我,会被看出来的。”姜芾欲哭无泪。
回门日,那不就是后日吗。
她只觉一团火要烧上眉毛,一坐便坐到下晌,她奋笔疾书赶了十遍出来,屁股都裂成两半了。
暮色朦胧,夜雾笼罩,她特地问了沉速夫君何时下衙,沉速说寻常再有半个时辰便下衙了。
她搁下笔,又问夫君喜欢吃什么菜,沉速说了几样,她用新纸仔仔细细记下。
绮霞院有小厨房,她起身去了厨房,厨房的婆子果然在做那几道菜其中的几样。
她还没做过长安菜,便搬来竹凳坐在灶后学,等学会了她也可以做给他吃。
天全然暗了下来,几碟菜肴上了桌,都是些清淡的蔬菜与鱼虾。
她摆好碗筷,支颐坐在桌前等凌晏池。
今晨他离去时她还特地同他说了早些回来,不知他可有听到,若是当时再大些声音就好了。
她还是希望他听到了,期盼他掀帘而入的身影。
等了一个时辰,一只蜡烛烧了半截,菜肴也不再溢散热气。她仍旧支颐静候,只是望着闪烁的烛光,眼前橘橙一片,倶是参差乱影。
她又想,他早上走得那样急,定是衙门事忙,要晚几刻归家。她怕菜肴凉透,去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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