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以闪亮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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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儿太热了,大中午的温度快逼近四十度,往太阳下一站,人都快湿漉漉地融化。
周池月领着李韫仪,一路走到附中的人工湖。这儿种了大片大片的梧桐和枫杨,绿荫蔽日,好不惬意,湖里还有两三只黑天鹅在游泳。
这个时间点,全校都在做午练卷子,没有人会过来打扰。
李韫仪的眼泪早在路上就蒸发风干了,这会儿她悄无声息坐着,也不说话,也不哭闹,心如死灰。
周池月没有面临过这种情况,类似的就只有宋之迎,但是和李韫仪不一样,宋之迎只会抱着自己腿或者扑到怀里大哭特哭。
想了想,她决定还是用安抚妹妹的方法。她默默走到李韫仪面前,把她脑袋轻轻往前扣到自己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安慰:“怎么了,能和我说说吗?”
过一会儿,怀里的女孩渐渐放声哭了出来。
“我怕……怕我说出来,你会觉得我脏……”
没想哭的,可是心脏还是像被攥住了一样,刹那间眼泪横流。
“不会的。”周池月摸了摸她的头。
随着时间流逝,耸动的肩膀渐渐平息。
周池月松开怀中的人,退了一小步,然后坐在她旁边,两双眼睛在同一水平高度,她在等着倾听她诉说。
李韫仪抬起沾了水的睫,怔怔地说:“你还记得,之前你提醒我裤子上有污渍吗?”
“记得。”周池月回答。
“那不是酸奶。”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李韫仪又哽咽了,“那是……是……”
说不出口。
她从头开始讲:“周考那天,中午班里对答案太吵了,我怕不睡下午考试没精神,所以就溜出班到自习教室睡觉……”
自习教室在高二高三两栋教学楼的连接处,就在一楼,正对着天井。
李韫仪进去之后,发现里面有一个陌生的男同学,他似乎在写题。她想对方可能也是来躲清净的,所以友好地颔下了首,便找了离对方远远的位置趴下睡了。
她是会睡得很沉的那类人,所以中途没醒,最后是被铃声叫醒的。醒来的时候,男生已经不在了。
“……我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就去考试了。”李韫仪猛地吸鼻子,颇有些难以为继,“直到周一你提醒了我。回去之后我洗了衣服,可是发现那个痕迹怪怪的,但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被新交的朋友发现自己衣服脏这件事,她是介意的。她喜欢和周池月做朋友,所以想把自己好的一面展示给她。
于是在新的一周,她时时刻刻在意着自己仪表,本来一切都好好的。
“……直到周考的时候又躲到了自习教室睡觉,同样还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她很笃定地说,“我可以肯定,我睡觉前衣服是干净的,但是睡醒之后,突然发现那个奇怪的痕迹又回来了,在不同的位置。”
说到这儿,周池月已经模模糊糊地意识到那可能是什么了。高一的时候有过一次生理课,那个老师隐隐约约有提到过。
她觉得简直不可思议。怎么会有神经病在校园里,趁着一个女生睡着对她“□□”?
这是无可辩驳的性骚扰。
李韫仪深吸一口气,怕自己又哭出来:“回家之后我问了一个长辈,她说,就是那样的,他趁我睡着的时候,来到了我的身边……我好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告诉老师,我……错了吗?”
“你没做错。”周池月斩钉截铁地告诉她。
她这么笃定和心疼的同时,火气也噌噌往上涌。她头一次想骂人骂到祖宗十八代。
李韫仪听到肯定,反而“啪嗒啪嗒”掉了眼泪:“可是,他们不让。他们说,太丢脸了,如果那样做,传开了之后,其他同学只会对我议论纷纷和品头论足。而且,他是未成年人,就算事情是真的,没有实质性伤害,不会有什么惩罚的,反而,反而我这么做以后,会报复我……”
指腹擦过眼角,周池月的指尖是凉凉的:“知不知道他是哪个班的?”
李韫仪点了点头:“应该是高三的,我看到他进了国际班。”
国际班听着很高大上,其实就是附中给中考分数不够的人开了个后门,花大价钱上附中而已。不排除有认真学的人,不过大多数都是混子。
周池月心下有了计较,她又问:“衣服洗了没?”
“没有……”李韫仪很小声地说,“他们让我洗,但我……我觉得这可能是证据。”
讲到这里,她又想哭了:“可是好恶心啊,好脏啊,只要它存在,我就好难受,我不敢再看到那些东西了……”
周池月再一次抱了抱她,一遍一遍说:“没事的,这不是你的错,你一点过错都没有。”
李韫仪:“我该,怎么办?”
“你怕吗?”周池月问。
她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她说,“我觉得他不是初犯,我可能不是第一个,也可能不是最后一个……我想保护自己,也想保护其他女孩……我这样想,对吗?”
“你是对的。”周池月拍拍她的脑袋,“别怕,我和你一起面对,我们一起把他抓出来。”
虽然心里有了大致的想法,但具体怎么做还得规划规划。跨了年级,她们甚至连对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她们当然可以不管不顾地冲进办公室,叫嚣着要惩罚那个混账。但是如果太冲动,很容易就功亏一篑,校方也会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周池月回到班上的时候,午睡都已经结束了。
陆岑风正仰着头喝水。
周池月突然想到,陆岑风好像是因打架做过国旗下检讨的。是和谁打架来着?
她翻找着自己的记忆,那段检讨的发言朦胧地出现在脑海……似乎就是国际班!
已经上课了,数学老师在上面讲周考卷子。
周池月一回生二回熟,撕了张便利贴开始写,然后鬼鬼祟祟地递过去。
[高三国际班你熟吗?]
陆岑风皱了眉。
[怎么了]他回。
[想找个人]她写。
[什么样?]
周池月回忆着李韫仪的描述:[长得看起来挺斯文,比较清瘦,鼻梁上有颗明显的痣]
陆岑风眉头皱得更紧了。
好久之后,他才文不对题地回了一句:[这傻逼欺负你了?]
周池月心下一震,但又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她回了句:[下课聊]
一下课,周池月就拽着陆岑风往外面走,他们上了没有学生的五楼杂物室。
倒也没有什么长篇大论好说的,三言两语解释足以。
“……高一那会儿,制止了他对一个学姐意图不轨,也没怎么,后来放学门口堵我打了一架。”
“你被罚的时候,跟老师说前因后果了吗?”
陆岑风平静道:“这怎么说?那学姐不愿意让别人知道。”
周池月默了。
“他真欺负你了?”陆岑风脸色很冷。
周池月不想暴露李韫仪的隐私,于是含糊着说:“差不多吧。”
他扭头就要出去。
“你干吗去?”周池月拉住他。
陆岑风:“教训傻逼。”
“冷静点,是我也不是我。”周池月说,“只是教训的话,也太便宜他了。”
“也是。”他犹豫了下,问道,“你没事吧?”
“啊。我没事。”她现在非常清醒,“那个学姐,你认识吗?”
陆岑风:“不认识,隐约记得名字。”
周池月蹙眉。
“不过,我想有一个人可能认识。”他说。
一分钟后,林嘉在被拉进了这个“会议室”。
“是我以前的同学,也搞竞赛。”林嘉在确认后,顿了顿道,“不过好像出国留学了。我应该还有联系方式,我去试着问问。”
似乎又到了死局。
周池月喃喃问:“如果我现在去找齐主任,他会因为严肃看待这件事,而愿意调监控吗?”
她没有太大的信心,因为大人的世界太复杂了。她记得,初中的时候,班里有两个人起冲突打了架,家长想要调监控查看事情的全过程,但是老师怎么都没同意。最后两人各打二十大板,互相道歉,就这么结束了。
成年人是怕担责任的,学校是需要保住名誉的。
“但勇气不就是为了正义而生的吗?”林嘉在微笑着安抚她。
陆岑风干脆地说:“还可以向法律求助。学校对这种事就是负有主体连带责任,就算他们含糊处理,我们的举报日后还是可以成为法律的凭证。”
“只要不怕,坚定地选择维护自己的权益。”他说。
周池月恍恍惚惚产生了这个事情之外的念头:不把陆岑风拉到物化政班太可惜了。
她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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