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从异世界穿回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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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陆续续地,有卵民立于浮冰之上,向咆哮的海洋出发。
陶明安与季槐面面相觑,嘀嘀咕咕商量了半天后,岸边只剩下最后一家卵民了,正因小孩不愿上冰哄劝着。
见状,陶明安拽着不情不愿的季槐,直奔而去:【你好,请问你们可以搭我们一程吗?这是风干的贝肉,作为我们抵达陆地的路费。】
拿杆的女人直视了陶明安一会儿,随后接过贝肉应允了。
见贝肉被拿走,季槐有些忍不住了,想要冲上去却被陶明安一把拽住了。
“那可是贝肉!”
“我知道呀,”陶明安死命按住想要爆冲的季槐低声安抚道,“但是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渡过这片海,你想吃贝肉的话我们会去还有机会吃的,河蚌也很不错嘛。”
“这、不是我想吃,”陶明安感觉季槐的眼睛都瞪圆了几分,“这是你喜欢的贝肉啊!”
陶明安愣了两秒,季槐却也不动了,硬邦邦地坐在地上,像一块大石头。
啊,是生闷气了。
但卵民已经陆续走上浮冰,就连赖在地上不肯走的幼崽也被父亲抱在怀里,陶明安只好先拖着这块大石头走向浮冰。
坐在浮冰上,季槐依旧不肯说话。
“哎呀,你把我的话全都记下来了啊,”陶明安摸了摸季槐温热的侧脸,“对不起噢,是我错怪了你的用心,是我的错。”
季槐不为所动。
她又继续道:“不过我们回去更重要嘛,鱼肉他们都有,所以只能拿贝肉和他们交换了。”
他重重地喷了一口白气。
“等我们回去后,你再帮我找点贝肉吃吧,你这次找的特别好吃特别甜!嗯,然后我们再试多几种肉,看看你更喜欢哪些食物吧!”
“好吧,”季槐动摇了,“确实回去比较重要……但是你以后不能这样了!”
不能哪样呢?是不能再拿食物哄他,还是不能再误会他?陶明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可是看他这个样子,感觉特别可爱,于是笑眯眯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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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哪个世界,大海都像是一把刀,将陆地切开。
于是,在陆地的这块碎片与那块碎片之间,海洋肆意地投下了她的阴影:暗礁、冰山、狂风与巨浪。她用手指轻轻搅动,浮冰就会难以控制地左右飘摇;当她愤怒得胸膛不断起伏,掀起的风浪会使得卵民连站都站不稳。
陶明安被季槐抱在怀中,看见前方先出发的卵民被巨浪掀进海里,一个漩涡如幽灵般出现,他们就消失在黑色的海水之中。
季槐将一臂狠狠地嵌入冰面上,蹄子也稳稳地卡在凹陷处。他牢牢抱着陶明安,黑夜给他的脸投下一片暗灰色。
颠簸中下起了暴雨,隔着恍若咆哮的雨声,耳边隐约传来卵民小孩微弱的哭声,陶明安不安地握紧了季槐的胳膊。
似乎感受到了她的不安,季槐半低下头,用被雨水濡湿的脸颊轻轻蹭了蹭陶明安的发顶。
他无声的安抚,降低了陶明安对大自然侵袭时产生的恐惧与忧虑。
潮湿、粘腻、咸腥、寒冷,这一切可怕的事物,都被季槐抵挡在温暖干燥的怀抱之外。
狂风在黑夜里肆虐,海的叫嚣响彻整晚。
不知持续了多久,渐渐的,雨停了,天空露出明亮的一角,是日的车辇飞驰而过。
辽阔的海面上,风平浪静,有粉末状的微光静静地落下。
第二天到来了。
陶明安松了一口气,拍了拍季槐卡在冰面上一整晚的手臂,让他可以放松下来了。
季槐被风吹雨打一晚上的手臂湿漉漉的,很僵硬,她一边哈气一边用力地替他上下揉搓。
余光里,掌舵的女性卵民也放松下来,另一位年轻的女人上前接替了她的位置,而她的伴侣也放开怀抱了一夜的孩子。晨光与微风之中,他们轻轻拥抱在了一起,脖颈交缠。
幸好,大家都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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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晚都没有休息,季槐有些累了,他慢慢舒缓身体,侧躺在冰面上,抱着陶明安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是正午,卵民们都在吃东西,而季槐他们身前竟也放着一条还很鲜活的大鱼。
对这样的行为,季槐显得有些不知所措,陶明安则很快反应过来,她意识到这是卵民们留给他们的口粮。
道过谢后,陶明安取出自己的干粮,见季槐还在发呆,于是便凑过去问:“怎么啦?”
“唔,没什么。”他摇摇头,慢吞吞地把那条大鱼吞了。
接下来的三日,海面倒是很平静,一行人行进得也没有第一天那么紧张了。
主要掌舵的还是当天那个接过风干贝肉的老练女人,其余的年轻女性一部分负责在她疲倦时交接,一部分则站在一旁学习。当她休息的时候,她的伴侣会十分贴心地伺候在一旁给她递上食物,按摩肩颈。
这时,季槐总会把头偏向一旁,好像不愿意看到这种景象。
陶明安调侃他,他也闷闷的不回话,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又过了两天,陶明安的干粮已经吃完了。
为了活下去,她不得不开始接受吃生的食物,白花花的鱼肉,滑腻的软体生物,冰凉的肉块划过喉管,刺骨的海风里像铁秤砣一般掉进胃袋中,冷冰冰地泛着寒意。
偶尔一餐还好,可一直食用生食,外加没有足够的水分摄入,她渐渐感到不适。但望着远边慢慢显露出陆地的海面,陶明安觉得既然快到了就不必声张,以免引起季槐的担忧。
她只是苍白着一张脸缩在季槐怀里保存体力。
“……吃点东西。”
白日困倦的时候,陶明安被季槐唤醒,嘴边被递来一块肥厚的橘红色鱼肉。
她重重喘了两口气,默默把鱼肉推开了:“我还不太饿,你吃吧。”
季槐顺着她的手把鱼肉吞进肚子,眼神很是困惑:“你这两天吃的好少,是不是不舒服?”
生病的人总是吃得很少,这是被他深深刻在脑海里的认知。
但他习惯以直觉行事,对所谓的善意的谎言这种巧妙的技巧了解不多,因此,当陶明安微笑着闭上眼说只是困了的时候,他也只觉得她是想睡一觉。
所以,当浮冰冲上陆地后,他才拍了拍早早陷入熟睡的陶明安:“我们到了,快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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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在一阵低低的讲话声里,陶明安慢慢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季槐雪白的毛发和小半张脸。
而是一个通体雪白的人。
在对方的微笑中,陶明安坐了起来。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正处室内。
“你是谁?”陶明安犹疑地问。
“我?”这个雪白的人轻轻地笑起来,青色的眼睛熠熠生辉,“我叫同光,是白民国的子民。”
见陶明安仍皱着眉,她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你生病了,是狍鸮送你来的。”
“……狍鸮?狍鸮是谁?”
还不等名叫同光的神人回答,一声巨响在身后炸开,伴随着一阵风,一个硕大的身影霎时扑到面前:【你又骗我——!】
冲进来的正是季槐。
他很激动,扑过来时额前毛发纷飞,露出了陶明安从未见过的上半张脸——一双洁白的粗眉之下,有一对金灿灿的眼眸耀眼夺目。
【你又骗我!】
他将陶明安重重按倒在地,两只手爪死死地钳住她的双肩,一双金眸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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