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辛苦苦种田,你喊我去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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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开,天气已经慢慢转暖,姜家村每家每户都准备开始春耕。
趁着这时节,姜满仓就做主请了那家人过来,要把亲事定下来。乡下人家不用特意请媒人,只喊了姜家村里辈分高的族人做了见证。
因来的人不少,开了两桌,男人们推杯换盏,喝着自家酿的土酒。女人小孩聚在一起,几个小的没上桌,躲在灶房吃,小姑负责煮饭和照顾他们。
桌上的饭菜是近日姜家最为丰富的一顿,有两个带了点荤腥的菜,还有一道肉汤,一大碗炒鸡蛋。
那家的女孩被安顿在姜大宝的旁边,就像牵线木偶一般。姜大宝看着桌上吃的,流了不少口水。他一只手伸了出去想要抓肉,但想起这样会被大人打,嘿嘿一笑缩了回去。女孩则全程低着头,不停地捏着衣角,有人问她话,嘴巴动了动,旁人听不清分毫。
李桃花不停地给姜大宝擦口水,脸上难得有了些笑意。女孩的阿娘和婶子就当没有看到姜大宝的异样,笑的更加开怀,只夸他听话,又夸姜家的饭菜,说女孩子以后嫁过来算是掉进福窝里了。
吃好饭,两家人坐下来说话,商量两家的亲事,年龄小的被放出来在院子里玩耍。
赵春花硬拉着姜可的手不放,夸她懂事,会干很多活。姜可能感到有两道目光不时放在自己身上,上下打量,不由觉得恶心。她甩开赵春花的手,借着去帮小姑洗碗,“逃”到了里间。
姜秋看到姜可就开始唉声叹气,“二丫,这可怎么办啊?”据说下月十五,姜可要去“那边”吃上同样的一顿饭,真正地“定”了下来。
“无所谓。”姜可蹲着看灶头里的隐隐绰绰的火苗,看着火苗熄灭了,她扔进去一些稻草,又重新燃烧起来。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让她的心里堵得慌。姜可并不为“换亲”忧心,姜家其他人并不能拿捏她,那家人更不能了,她有很多法子。
她能直接躲在深山里不出来,有吃有喝,有银子还能去县里买东西。她还能到县城里投奔孙伯伯,或者去外县讨生活。凭她这一身力气到哪里没有一口饭吃呢,至于是否碰到坏人,她一拳头下去,坏人怕是先没了半条命。
“我们一起攒钱,到时你就把钱赔给那家人,让他们另外找个媳妇儿。”姜秋说出了自己的法子,“以后你别乱买东西了,也不用给我带糕点,我们省着点,总能把钱省下来的。
“可是她怎么办呢?”姜可轻声说。
“谁?”姜秋问。
“小瓦。”姜可第一次念出她的名字,姜大宝才8岁的“未婚妻”。
“她关我们什么事?自有她爹娘打算。她那哥哥是个瘸腿的,脾气很坏,那条腿说是和人打架才伤的,可不能和他成亲。二丫,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姜秋发现姜可神思不属,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啦,小姑。”姜可又扔了一把树叶、几根树枝进去,火苗一下子旺起来。灶头上的锅子开始冒烟。
“灶头都熄了火,你还让它烧起来。”姜秋顾不得说话,马上从水缸里舀了几碗水
到锅里,无奈地说,“算了,索性多烧一锅水,你再煨几个红薯,我们一起吃。”
姜可将几个红薯扔了进去,把它们埋在草木灰下面。她呆呆地看着,脑子里有很多念头,“小姑,如果阿宝能够恢复正常的话……”
“那二哥二嫂不会看中那个小瓦了。小瓦来我们家,至少吃的饱穿得暖,我都要急死了,你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姜秋说。
姜可知道小姑说的道理,心里依旧不得劲。
她成功逃跑了的话,三丫是不是会顶替自己嫁过去呢。又或者如小姑所想,用银子让对方退婚,那势必有其他小姑娘嫁过去。还有小瓦,吃穿不愁的代价是要嫁给没正常人心智的堂弟,她真的甘心吗。但别人家嫁进来就更好吗?
明明不是自己的错,她却在为别人担心,这个世道真没意思啊。姜可再一次想。
“二丫,你在想什么。别难过,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姜秋蹲在姜可的旁边,一改刚刚的乐观和急躁,突然有些哽咽。她对不起这个侄女,劝服不了爹娘,也劝不了二哥二嫂。姜秋还被她爹姜满仓甩了两巴掌,骂她胡搅蛮缠。
“不成亲”说的很像那么回事,但姜秋知道,就算有了银子,那家人凭什么退亲呢,她爹娘怎么会让步呢。
“小姑,你怎么比我还难过呢。日子还长着呢。”姜可安慰道。明天和意外,谁知道哪个先来呢?两个月前的她,能想到现在是这样的情景吗?
“你不知道那家人……”姜秋说到一半马上闭了嘴。
“我知道——”姜可在心里默默回答,却没有说话。村子里没有秘密,她的耳朵这么灵,常常能听到各种八卦。那家人重男轻女,前头有几个女孩都被溺死了,还有一个特别难搞的奶奶,比赵春花有过之而无不及。
“算了,不说了。红薯烤熟了,我们开吃吧,你刚刚都没有吃多少,这个甜……”姜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要把烦恼一起拍出去。
“好吃,小姑下次我们再煨红薯来吃。”姜可笑了笑。
冬天很漫长,但总算过去了。万物复苏的春天好不容易到来,山上稀稀拉拉地冒出绿色,有时一场春雨下来,山上又会大变样了。
姜可背着竹篓直接上了山,她七拐八弯跑进了深山,从北面绕了一圈,走了一个时辰就到了县城的东门。她是瞒着姜家的其他人偷偷到县城的。
每隔几日往郑家和贾家送鸡蛋的活依旧由姜可干,只是二叔或者三叔每次都会陪同。话说得冠冕堂皇,是不放心姜可一个人。姜可只能送完鸡蛋就立刻回家,不敢逗留太久,更不可能去安庆堂了。
家里人这样“不放心”,姜可只得借着上山割猪草,绕路去县里,毕竟她每天的加餐还有安庆堂的“学业”半点拖延不得。
安庆堂后院
孙白前看到姜可,又扔了一本医书给她,“这本医书内容浅显,这本书上的针法一旬你就要学会,我知道你记性好。”
姜可……
孙白前太看得起她了。姜可现在的学医进程,处于努力辨识穴位的阶段。300多个人体穴位真的太抽象了,她能将所有穴位的名称背出来,却无法精准戳到正确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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