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强取豪夺多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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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颜雪蕊的错觉,她觉得今天顾衍要的格外狠,手臂脖颈上布满密密麻麻的红痕,她肌肤细腻雪白,看着起来有些凄惨。
她撑着颤抖的细腿从榻上起来,红着眼眸地控诉:“顾衍!你叫我今日怎么见人!”
晚上为二房摆接风宴,她这个侯府主母定不能缺席,何况还有明澜呢,上一次见他时她还身怀六甲,如今小儿子都会吃奶了。
明澜还没有见过这个幼弟。
思及此,颜雪蕊又狠狠瞪了一眼罪魁祸首。长子和幼子相差十七岁,哪有妇人在她这个年纪孕子的?老蚌生珠,她一想起日后旁人揶揄的目光便阵阵头痛,这场月子坐了这么久,也隐隐有逃避出门交际之意。
身为权臣之妻,颜雪蕊自然不可能整日在府里赏花看草。起初她与顾衍闹得厉害,侯府高门深墙层层叠嶂,别说府门,她连院子的三道垂花门都没有出过。后来明澜和明薇出生,她也不再反抗和逃跑,顾衍才对她稍微放松些,能出府散心和游玩。
可每次不是要他陪着,就是跟着乌压压的侍卫,知道的是侯府排场大,不知道的以为是押送犯人呢,她不太爱出去。她那会儿表面温驯,心里还是藏着口气儿:好啊,你不是要关着我么,我便遂你的意,不出门,这侯夫人的活儿我也干不了!
像顾府这种钟鸣鼎食之家,选择主母有诸多考量,内宅数百人的吃喝拉撒,对外往来交际,商铺田宅的交易买卖,都要过当家主母的手,哪有终日困在一方小院里的当家主母?
颜雪蕊干脆不管府内庶务,也从不以顾衍之妻的身份去和那些官夫人们交际,如今想来有些可笑,但那是她当时无声又无望的反抗。
顾衍倒没说什么,只说凭她喜好。她爱调香,顾衍便专门为她开辟出一个花房,寻找各种制香古方;终日和花草相对难免腻歪,他又交给她几个香铺,不叫她辛辛苦苦制出的香料束之高阁。
颜雪蕊是商人之女,在扬州的时候已经能帮家中打理铺子,看账本了,远近皆知的聪慧能干。她精心选取品种、引客,雇佣人手……在扬州她得心应手,可在京城似乎略微水土不服,一直往里砸银子,不见丝毫盈利。顾衍交给她后便当真撒手不管,只是亏钱的时候私下给她补贴,说侯府不缺黄白之物,当个玩乐即可,不必当真。
颜雪蕊心中却难掩挫败,后来看她亏的太惨,日日愁眉不展,顾衍给她出了一个主意:她用的花料好,买得起的客人少,贱卖则亏,不如选个好地段,再开一个铺子试试。
她心中意动,多方打探,果真选了一个好的地段儿。京城的地界寸土寸金,好地段儿的铺子都在官家夫人手里攥着,巧了,她看中的那处地方,其主家正是顾衍的下属。想了又想,她第一次以顾侯之妻的身份朝外下拜帖。
……
后来的事便顺多了,不仅新铺子日进斗金,连带着原先那些香铺也越来越好。她也逐渐开始有了自己的交际,大都是大家族的当家主母,顾衍同僚的夫人。
平心而论,这些官夫人们个个八面玲珑,最起码在明面上叫人如沐春风。只是颜雪蕊体寒,不宜饮酒,那些场合她去得少。
顾衍这方面倒对她十分包容,想开铺子便开铺子,她不愿打理庶务,府内采买往来一直以来老夫人掌管,直到前两年,颜雪蕊忽然意识到,日月如梭,明澜长大了。
一家有女百家求,她该为他相看新妇了。
而婆母年事渐高,这些年婆母待她怜惜爱护,长子都要娶新妇了,她何苦再念叨那些陈年旧怨呢。
她开始跟着老夫人学管家之道,准备接手府内的往来庶务,也开始频繁出入各种赏花会、游园会,学着做一个称职的当家主母,刚摸到门窍儿,她又有孕了。
只能中途搁置,在府内养胎,坐月子,一下就到了现在。
……
颜雪蕊颤巍巍坐在铜镜前,她叫碧荷取了一件高领襦裙,遮盖住脖颈上密密麻麻的红痕。春天衣衫薄,怕手臂上的痕迹露出来,她外穿了件茜色云锦罩衫,领口用金线绣着若隐若现的缠枝海棠纹,袖口坠有小巧精致的珍珠,配上下身的石榴红裙,行走时如流霞摇曳,如梦如幻。
方才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情事,她眼尾泛着微红,脸色也显得略微苍白,她对镜上了粉黛,抹了口脂。有言道:心无挂碍,面自芳华。这些年日日对着花草,最多再操心她手里那些香铺,颜雪蕊朱颜未改,丝毫不见丝毫岁月的侵染风霜。
相比少女时,她身上多了沉静与温柔,如蚌中明珠,沉淀后越发光彩照人。
在一旁系襟扣的顾衍手下一顿,意味不明道:“今日打扮……倒是别致。”
他想把她藏起来,叫这份华彩只让他一人看见。
颜雪蕊不想理他,她一听就知道这男人又犯病了。日常装扮,别致到哪儿了?今日顾渊回府,他心里在作怪罢了。
她绕过这个敏感的话题,低声道:“我身子休养好了,这些日子婆母辛苦,加上二叔回来,府中必然繁忙,我明日去帮帮婆母罢。”
不管她想管家抑或不想管家,顾衍都对此不置可否,颜雪蕊随口说这一句,隐隐有另一层深意:
她已经开始做一个称职的当家主母,当年那些事一笔勾销,顾衍也别翻旧账了。
“无妨,你的身子要紧,先歇息,母亲那边我去说。”
颜雪蕊没想到,这次竟遭到了顾衍的反对,见她面露疑惑,顾衍执起她的手,道:“阿渊这次带回来一位神医,叫他给你瞧瞧。”
颜雪蕊的体寒之症异常顽固,按照太医的说法,体格纤瘦的女子大多都有此寒症,随着年纪渐长,或者生养后,此症大有缓解。可颜雪蕊已经过了三十,孩子都生三个了,依然整日手脚冰凉,来葵水时腹痛难忍,冷汗涔涔,最严重时甚至昏死过去。
太医说只能调养,颜雪蕊自己都习惯了,顾衍却不认,怒斥一群庸医,在民间为她寻找大夫。
看了许多游医,药也喝了不少,依然无甚起色。
不用想,顾渊带回来这位“神医”必然受顾衍所托,颜雪蕊叹了口气,道:“这些年看过多少所谓的神医,大多徒有其名,侯爷莫要偏听偏信。”
曾经有个江湖术士,乱七八糟瞎扯一通,说她这根本不是病,是毒,须得用亲近之人的心头血入药,顾衍此人聪明一世,他竟然信了!结果显而易见,没有用。
见识过顾衍的疯劲儿,颜雪蕊不太敢在这方面招惹他,他为她劳心费神,她不能如此不识好歹。
顾衍笑了笑,解释道:“放心。这人当年的医术名动天下,宫中太医皆不及他,后来几经辗转到了吴王宫,吴王覆没,此人趁乱逃之夭夭,阿渊用了两年时间,才把他逮回来。”
“有些本事。”
其中涉及吴王之乱,宫廷秘闻,顾衍一笔带过,从他笃定的口气上看,他十分信任这位“神医”的医术,也觉得他能彻底根治她的寒症。
颜雪蕊不好打击他,尽管她心里不抱期望,她还是应了他,先不管庶务,叫这位“神医”瞧瞧。
两人一番拉扯,颜雪蕊腿酸,走得慢吞吞。于是华灯初上,侯府所有人,包括顾渊一行人都坐在了宴席上,一家之主顾衍执着颜雪蕊的手,姗姗来迟。
经过当年的吴王之乱,靖渊侯府男丁尽数披甲上阵,黄沙埋骨,所以侯府的人口并不算繁盛,那些旁支庶出规规矩矩坐在下首,老夫人高坐中间主位,左侧两个尊位空着,右侧是一身穿铁甲的雄武男子。
他的眉眼和顾衍有五分相似,面若刀削,棱角森然。许是常年征战的缘故,他身上煞气极重,如同一把锋芒毕露的利刃,见血封喉。
“兄长。”
见顾衍到来,顾渊起身点头示意。他身形高壮,像小山一样魁梧,叫人有种深深的压迫感。
“嗯。”
顾衍轻轻颔首,兄弟相见,没有涕泗横流,也没有语无伦次的失态,顾衍面色平淡,抬起手掌,拍了拍顾渊的肩膀。
他道:“辛苦了。”
两人是亲兄弟,身形相近,眉目近似,脾性又是如出一辙的冷淡,在少年郎时,身穿一样的衣裳,还有冒失鬼把兄弟俩认错。
如今过了十几年,境遇不同,顾渊在战场上久经风沙,身上血气和煞气缠绕,而顾衍则在京城撑起门楣,含威不露,内里藏锋;两人气质大相径庭。
而且经过西北的烈烈寒风,顾渊比顾衍肤色偏黑,身形也更加魁梧,再也不会有人将兄弟俩认错了。
“好了好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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