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农家女:我在边疆开食肆》
《穿成农家女:我在边疆开食肆》小说免费阅读
赶集这日,归云楼的蒸笼寅时便腾起白雾。
沈麦盯着琉璃盏中的银鳞鱼冻,忽然将整罐酸柑蜜倒进冰鉴。
琥珀色的鱼胶遇冷收缩,竟凝成颗浑圆明珠,内里沙葱碎如星河旋舞。
"这是要做什么菜?"王樵单手扛着熏松枝进来,缺袖管里掉出本《河防通议》。
沈麦抄起银筷轻敲盏沿,明珠应声裂作八瓣:"严夫子说治水如烹鲜,今日便叫那些大人尝尝"禹王开山羹"。"
晨光漫过漕河时,沈米正抱着书箱在码头转悠。
周允之的粗麻笔记被他改订成册,青布封面用松烟墨写着"漕渠疏注"。
昨日严夫子特意叮嘱,要让他的注疏"沾些人间烟火气"。
"沈小公子!"漕工老吴撑着竹篙靠岸,舱底堆着新捞的菱角,"你哥让捎的冰鉴,说是能保鱼羹不化。"
书箱突然被撞开,穿云锦襕衫的少年们嬉笑着挤过来。
为首的李公子踹了踹冰鉴:"寒门学子也配用硝石冰?怕不是偷了贡院的..."
沈米忽然翻开《漕渠疏注》,指着某页符号:"三月十七,李家的绸缎船在燕子矶搁浅,水纹标记与周师兄的旋涡符一模一样。"
他指尖划过墨迹未干的河图,"今日申时涨潮,再不起货,沉船的红绸怕要缠住御史台的巡船。"
李公子脸色骤变,忽然瞥见沈芋带着学徒们挑食盒过来。
朱漆食盒上明晃晃印着漕运司的官纹,惊得他甩袖便走。
"米哥儿快来搭把手!"沈芋发间别着银鳞鱼骨簪,晨晖里流转着七色光,"你哥非要在每盏羹里搁鱼眼珠,说是能映出运河全图。"
漕运司后园的水榭内,八瓣明珠羹已引起骚动。
工部侍郎舀起颤巍巍的鱼冻,忽见羹汤中浮现出微缩运河,纤夫号子竟随着热气往耳朵里钻。
更奇的是,每当羹匙搅动,河湾处的淤沙便化作可食用的炒米粒。
"这...这治水之策..."侍郎的银匙停在半空。
屏风后突然传来清朗童声:"《考工记》云"善沟者水漱之",炒米喻示疏浚时可借水流冲沙。"
沈米捧着书册转出水榭,袖口还沾着灶灰,"正如归云楼每日辰时借漕船靠岸的水浪冲刷石阶。"
满座哗然中,严夫子忽然掷出沈米的《漕渠疏注》。
书页翻飞间,周允之的河工符号与归云楼的菜单并列,茱萸纹旁竟批着《水经注》的段落。
侍郎捡起书册时,一片晒干的松塔飘然落地——鳞瓣间写满治水歌诀。
后厨突然传来争吵。
沈麦揪着茶商马老板的衣领,指尖还沾着七彩鱼胶:"您在冰鉴夹层塞私盐,当漕帮的缉私船是摆设?"
"盐渍能保鱼鲜..."
马老板话音未落,沈麦已掀开特制冰鉴。夹层里腌着的根本不是盐,而是裹着贡茶末的私盐,此刻正簌簌往下掉茶渣。
水榭中的侍郎拍案而起:"来人!把这...这茶香盐送去御史台!"
雅集散场时,沈米发现自己的《漕渠疏注》不见了。
正要寻找,却见严夫子站在月洞门下,手中书册正在批注:""以食喻政"太过直白,当效伊尹"说汤以至味"。"
笔锋忽然转向,"明日开始,逢五逢十来讲《吕氏春秋》本味篇。"
归云楼后院亮起灯笼时,沈麦正教漕工们用茶盐熏制鱼干。
沈芋打开新到的山货箱,忽然轻呼一声——带着朱砂泥的野姜堆里,混着几株叶脉泛金的奇怪药草。
"王樵说这是雾灵山老兵们新发现的..."沈麦凑过来看,话音戛然而止。
月光照在叶片背面,隐约显出细微的金砂痕迹,像极了漕司官员袍角的花纹。
二楼传来霍祁教小安念诗的声音:"谁知盘中餐..."孩童忽然改词,"粒粒藏山河!"
满院哄笑中,沈米抱着新得的《齐民要术》钻进厨房,书页间夹着侍郎留下的名帖——洒金笺上印着漕运司的官纹。
晨雾裹着柴火气漫过书院窗棂时,沈米正用艾草汁描摹矿脉图。
昨夜王樵送来的粗陶碗里,金砂在晨光中泛着血色的光。
"此乃私采金矿的铁证。"
严夫子枯瘦的手指划过陶碗裂缝,"永庆三年,雾灵山驻军曾报矿洞塌方......"
老人在《水经注》书页间抖出一张泛黄军报,朱批"妖言惑众"四字刺得沈米眼眶生疼。
归云楼后院突然传来"砰"地巨响。
沈麦掀开蒸笼,盯着裂成八瓣的金砂馒头——
本该金黄的粟米面泛着诡异的青灰色,裂缝中渗出的糖汁裹着金砂,在青石板上滚出蝌蚪状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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