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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和忠犬Be后双重生》

42. 身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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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囊一扔出去,赵令徽就意识到,自己过激了。

情绪像脱缰的野马,根本不受她的控制。

按道理来说,她不该这样的。

就是阴阳她又如何,大不了笑笑忍过去,回头再报复就是了。

先是女扮男装在军中做司马多年,又是在朝中为官,以一个女儿身做上廷尉和他们斡旋,赵令徽早就练就了宠辱不惊的本事。

逢人说三分话、哪怕再厌恶面上是笑,在她身上已经习以为常。

怎么到了这个人身上,别说忍气吞声了,便是半句话也让不得。

韩信没有躲,老老实实吃了他一记隐囊。

他说那句话,本就是有点怨她躲了他好几天,没真的想惹她生气。

哪怕心里对她躲他的原因有了猜测,但他还是有点怨。

见到赵令徽真的动了怒,韩信心中那一点点怨气也消弭了,成了懊悔。

懊悔之后,又升起一些雀跃——幼时的赵令徽,就是这样的。

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有脾气就发。

韩信将隐囊重新放到赵令徽身后垫好,换了副讨好的笑,从怀里逃出来两个小玩意,捧到赵令徽面前:“令徽你看这是什么?”

掌心里,放了两个玉琢的小犬。做工不是那么精细,但可爱的紧。

赵令徽本在那思索找什么话给自己体面点下台,见了这一对小犬,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这是哪里来的?”

被他这么一气,赵令徽发现自己心中几天积攒的郁闷,居然消失殆尽了。

她好像好久没有这么畅快过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赵令徽也不好继续骂他。

韩信把这对小犬塞到她手里:“前几日跟陈平他们一起出去的,我在街上看到的,觉得你应当喜欢,就买来了。”

赵令徽迟疑了一下:“我怎么不知道?等等,这不是大将军该送给司马的东西吧?”

“那日你和周勃他们在前头走,自然没注意到。早就想给你了,你一直躲着我,我哪有机会。”他的语气里,带了丝丝的幽怨,“不是大将军送给司马的,是韩信送给赵令徽的。这次,可别为了物件让自己受伤了,送你物件,是为了讨你开心,害你被连累,是我的罪过。”

他的话语如此直白,目光灼灼,不带一点杂质,看的赵令徽别过了头。

观察到人没那么气,韩信才解释:“不是我怨你军务哪里治的不好,汉军上下谁不知道赵司马治军严明呐?是我方才多嘴,令徽就别与我生气了,气坏自己身子可不好。”

“那谢谢阿信了。”似乎是不太适应这样的直白,赵令徽有些别扭。

见人带了笑,韩信紧接着道:“私下里,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令徽不必那么紧张,若是想发脾气,冲我也发的的,别气着自己就好。”

赵令徽觉得他脑子坏掉了,扯开了话题:“所以大将军来寻属下,不单单是为这件事吧?”

看到她唇角的弧度,韩信也跟着笑了:“是大王那边来了使者,要寻你。”

一听“大王”两个字,赵令徽一个激灵坐直:“什么使者?”

韩信:“郦食其。”

赵令徽下榻动作一顿,眸光暗了暗,郦食其,还真是巧啊。

上辈子韩信奉汉王之命带兵伐齐,汉王又派郦食其去齐国说服齐王投降。

齐王投降,此时蒯彻又跟韩信说汉王未有军令停军,故而继续攻齐。

齐王大怒,以为郦食其欺骗自己,烹了郦食其。

想起这事来,赵令徽就头疼。

其实这事怪汉王,又遣说客,又派大军,军令如山,两边为难。

要如此说,韩信算得上是郦食其的仇人了。

不知今生见了郦食其,韩信是怎个想法。

赵令徽:“只有他一人?何时来的?”

韩信:“对,似乎还带了一马车东西。刚到不久,我跟他说司马稍稍就来。”

两个人心里门清,为的是荥阳围困的事情。

赵令徽不由地思忖,荥阳围困,韩信排过去的兵虽然能解一时之困,但终究不能长久。

汉军的粮道被断,汉王想让出荥阳,历阳侯范增却劝说项王要一举灭了汉。

这才导致汉如今内外交困的局面。

要想彻底破局,还是陈平上辈子的计谋——离间计,离间项羽与范增。

这一次跟前世不一样,范增没在项羽身边,而是和虞姬一起留守彭城,负责粮饷诸事。

不用她太多想,她就明白了,郦食其所来为何。

——让她去做这个离间计。

仔细想想,又觉得奇怪,汉王身边什么样的辩士没有?郦食其、张良、任敖,还有那个荀子弟子张苍,陈平他自己不也是么?

陈平他自己若是说畏惧项羽秋后算账不敢去,愿意为汉王赴汤蹈火的人多了去,何必大老远地派人跑到平阳来请她,还让郦食其一把老骨头了奔波几天来。

赵令徽恍然大悟,一定是陈平那家伙在背后搞鬼!

这是记恨她那日威胁他呢!明摆着把她往火坑里推,离间计做的好就罢了,做不好,她小命就要没了。

但是人家送到嘴边的荣华富贵,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毕竟,富贵险中求嘛。

赵令徽绞着手思索,叫了声不对,定是陈平又给汉王出了什么坏主意,不然区区离间计,郦食其就可以去,又为什么要绕个圈往北来派她去?

甫一想回来,赵令徽就踢了鞋:“郦先生可歇下了?我们去见他。”

汉王派使者来,她这个汉王要见的人却躲着不出,郦食其出了名的性子傲,回头要是跟汉王说了什么,她以前费的心机博汉王信任,岂不是白费了?

韩信虽不知什么事情,但看赵令徽如此紧张,一把扶住了险些歪倒的他:“郦先生应当还未歇下,我吩咐了人去侍奉,并未有怠慢,有什么事慢慢说,我陪你过去。我这就吩咐人备酒菜赔礼过去,你先收拾妥当。”

赵令徽看他一眼,用力点点头。

韩信出了营帐吩咐人备酒菜,在帐外等赵令徽收拾。

一切妥当后,二人来到郦食其的下榻处,说大将军和司马求见郦先生。

郦食其一连两次说不见,已然歇下。

韩信暗皱了眉头,郦食其这老头,前世今生一样的倔脾气。

赵令徽“噗通”一声跪下:“广野君,晚辈这厢有礼了。非是晚辈怠慢老先生,实在是今日晚辈糊涂,喝醉了酒,方才悠悠转醒,这才知道老先生大驾光临,匆忙之下,这才来见老先生,望老先生海涵。”

广野君,就是郦食其的封号。

论爵位,他们一个是宣陵君,一个是广野君,是平级。

论年龄,赵令徽今年十八,郦食其五十二,赵令徽称郦食其一声老先生,并不为过。

韩信也跟着跪下:“广野君息怒,非是司马有意怠慢,是晚辈未曾及时通传,错乃在晚辈,望老先生恕罪。”

郦食其在房内,听到了接二连三跪下来的声音,本来他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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