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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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渔眯着眼睛盯住屏幕上的章子帆。
以她的聪明才智,觉得许珊珊的死不是一场意外。
古往今来男的人都怕女鬼,因为他们自己最知道女鬼回来讨的是什么债,宝塔下压的是女妖精,井台里镇的是女亡魂。
“他这么害怕许珊珊?肯定是他杀了许珊珊!”可白渔又好奇,如果真是他杀了许珊珊,那许珊珊也应该是只“红衣鬼”,怎么会这么弱小。
如果真是章子帆害**她,那她找章子帆就是有怨报怨,是正当的,菩萨也不能责怪她。
白渔急得直摆尾鳍,可许珊珊这个傻鬼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真相,要怎么让章子帆说出来?
“我告诉土地公吧!”白渔想用已经成功了一次的老办法。
“不可!”**光赶紧阻拦,按照办事流程土地公只会让阴兵将许珊珊带走。
**光叹息:“她附身活人是事实,对祝媜的伤害再小,也是伤害。”
“太不公平了!”白渔重重。
要是章子帆真的造井,许珊珊根本就等不到日月变迁,井台被毁,重见天日的时候,她马上就会消散的。
白渔想起属于许珊珊的那个“泡泡”,她的愿望不过是最后再陪陪女儿。
如果不是章子帆粗心大意,星星差点淹死,她都不会拼掉最后的力量告诫他。
“他想镇就镇的吗?没有代价的吗?”
“当然有代价。”**光无奈,“他死之后,阴司会作清算。”
阳间的法律没有哪一条管这个,有人见到亲人爱人的鬼魂欣慰,有人见到亲人爱人的鬼魂惊惶。
薄情,没有律法能判刑。
“阴司还要给他网开一面吗?”白渔更生气了,阎王怎么这样!
“那倒不会,只是没法现世就报,算成因果,下世再还。”现在说这些都还太早,章子帆的阳寿还长着呢。
“要是许珊珊魂飞魄散,哪里来的下一世啊?”白渔握紧了拳头,那六颗正义果实凝结出的修为在她身体里蠢蠢欲动,“气死我了!”
可这个事连“父母神”土地爷爷都不能管,要怎么办呢。
“早知道,上回她来就把药卖给她了。”成了玉京堂的顾客,她就能管一管了。
**光再次提醒她:“许珊珊想买的是不育药。”
对哦,白渔气得想吐泡泡,这个傻瓜鬼!
……
章子帆四处打听要怎么造镇魂井,他又打
电话问那个被汪大师**的朋友:“我听说镇魂井很灵是不是把她关起来就不会再来找我了?”
朋友在电话对面愣了半晌突然出声打断了他:“老章你至不至于啊!你刚才不是说了嘛她的坟被台风刮倒的树砸坏了这么多年你……你“没空”去修。”
“人只要有活就有死你把坟给她修好好好做一场法事以后你要是愿意呢那就冥寿死祭也多去烧烧纸你要觉得麻烦那就清明烧一回也行干这种事你损不损阴德!”
章子帆的朋友虽然被汪大师**但他求的是家宅安运势旺可不是这种把死掉的妻子填井里的缺德事!
不等章子帆挂电话朋友先把电话给挂了挂之前还说:“你以后别给我打电话了你敢说我都不敢听!”
章子帆又四处寻找民间的能人异士要是以前他马上就能找到几个仙姑几个野道但江城警方刚刚严厉打击过封建迷信活动民间“大师”全都狗熊冬眠似的不见了。
章子帆只好积极开展“自救”。
网上的资料十分丰富传说中的庄月明楼那就不用提了大概是世界上规模最大的镇魂楼。楼形似棺材楼前有“香烛”楼门上有“金钱剑”楼梯扶手全是柳木制造电梯还只上不下。
困住庄月明永生永世都在那个楼里打转绝对出不来。
但章子帆哪有那个财力还是镇魂井高效便宜章子帆网上发帖问填魂井怎么造。
很快有人回复但评论里都是问他干了什么亏心事了要**谁啊?
只有一条留言回复:不难造。
章子帆立刻添加那个人
一开始章子帆还不相信对方发来一张道袍香炉和桃木剑的照片:“先付钱再破灾。”
章子帆转了五千块对方发来一串长语音。
“井不难造你家里还有没有死者的东西?最好是穿过的衣服用过的年头长的随身物品或者证书照片证书上都有出生年月照片要选单人的千万不能是合照。”
“照片背后写上名字和生辰年月日。”
“你找个乡下地方底下不能有水脉水是通阴阳的下面有水脉她就能逃走得是一口没打通的枯井。”
“顶上刻阴阳八卦井身上刻字这个就叫十字锁魂井。”
那人还告诉他:“我把符给你邮过去等你办好那天我
们开着视频,你把符烧了,我再念念经就行了,念经得是另外的价钱。”
章子帆不相信:“隔着视频能有什么用啊!”
那人翻了个白眼:“给你省钱,我亲自到场是什么价位?”
章子帆觉得他说的每一条都很真,还真的开始找可以造井的地方。
祝媜听见他打电话,又听见他去储藏室里翻找那箱东西。
她留下许珊珊的东西是为了让星星以后可以看看妈妈的照片,知道妈妈在哪里读书,可不是为了让章子帆把这些东西填进井里。
她拉开门:“你找什么?”
章子帆问:“星星妈妈那箱东西呢?”
“我收起来了,”祝媜说,“不是说要给她办法事嘛。”
“对,”章子帆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这个就交给你了,修坟,还有去永观寺做法事的事。”
他抬头发现祝媜还站在原地看着他,看得他一个激灵,那双眼睛好像能把他给看透。
章子帆赶紧摸住手腕上的佛珠,他看见祝媜没戴,急声催促:“你把佛珠戴上吧,给星星也戴上。”
祝媜不想戴,她不想害许珊珊。
但她又不能让章子帆知道许珊珊真的回来过,于是她说:“你会不会是工作压力太大了,只是做梦而已,没有必要吧。”
祝媜刚想上前,章子帆退后半步:“你先把佛珠戴上!”
看祝媜把佛珠套在了手腕上,章子帆这才松口气:“我找好地方了,明天我就去。”打井需要取水许可证,但他又不打通,只是做个样子。
井台井盖花钱就行,他刚才还看了黄历,明日宜打井。
……
白渔看到这里“噗哧”笑出声来,打阳井和打阴井可不一样。
阳井得看黄历上“宜打井”,打阴井看的是“宜下葬”,还有他网上找的那个人,随口胡扯上两句,他就信了。
这井造了也没用。
白渔抖着脚:“再来一份椰子斑斓糕~”
她心情大好,一份椰子糕还不够,还要再来一个大份的菠萝牛奶冰沙,要加奶加菠萝加装饰小雨伞的那种!
……
白渔知道章子帆找的大师又是个骗子,祝媜却不知道。
她对章子帆没有什么感情,两人相亲结婚之后各司其职,她只知道许珊珊是意外去世的,但她不知道许珊珊具体是怎么去世的。
她心里一样升起疑惑,他为什么这么
害怕?
祝媜知道在章子帆这里是得不到真实答案的,这个男人惯会粉饰,也习惯性只说对他自己有利的话。
于是她岔开话题:“你饿不饿?我去准备午饭。”
说完她走进客厅,对正在陪星星玩的章母说,“妈,中午我们就吃油煎馄饨和皮蛋粥好不好?”
章母点头:“行啊,大家也都没什么胃口,吃点清淡的吧。”
祝媜一面朝厨房走,一面问:“妈,我有点不记得了,皮蛋放在哪里了?”
章母很自然的跟进厨房,开始帮忙做午饭,她有些心神不宁,切皮蛋的时候差点切着手。祝媜把刀接过来:“妈,子帆说把做法事的事交给我,我想问问,星星的妈妈是怎么没的?”
祝媜刻意压低了声音,章母也没想别的,毕竟这种事不好被星星听见。
章母叹了口气:“你们房间里的浴室瓷砖上,不是有好几个洞吗?”
祝媜也觉得奇怪,好好的瓷砖上有几处洞,看上去像是装过什么东西。
章母继续叹气:“原来那里装了个燃气热水器,那个牌子燃气热水器是不能装在浴室里的。”
“装了之后一直没事,偏偏那天家里没人,珊珊洗澡的时候一氧化碳**。”
“她昏倒在浴室里,等我们子帆回来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
章母眼眶一红掉下眼泪:“真是,好好的日子才开始,子帆都说了不能装在浴室,要改,可珊珊没当回事一直拖着,哎,后来我们还跟厂家打过官司……”
她哭到一半又吸吸鼻子,怕祝媜心里不高兴:“小媜啊,你别往心里去,我就是想想觉得,多冤啊。”
这种死法,太冤枉了。
祝媜一直默默听着,她突然打断了章母:“可是,子帆说,家里的电器都是他看着装的。”
章母心头一跳:“不是啊,热水器是珊珊看着装的。”
祝媜跳过这个问题,她问:“最后怎么判的呢?”
那时候许珊珊刚刚离世,两个老人又要带孩子又要料理后事,官司的事情都是章子帆去跑的,具体的章母不知道,但怎么判的她知道。
“哎,厂家负百分之七十责任。”
**判决说厂家在安装上存在重大失误,但使用者也是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人,明明热水器上贴着警示和说明书,她却疏忽了,她自身也要承担责任。
祝媜明白了,这又是一次章子帆的粗
心大意。
就像那天星星溺水一样,如果星星真的**,也只是一场不幸的意外。
他粗心所以没看好星星,他粗心所以没计较热水器安装错误。
章母擦了擦眼泪:“小媜,我想了想,咱们还是再劝劝他,别搞那个什么井了,好好的把珊珊送走。
祝媜拿出手机,给章母看墓园管理处发来的微信。
“妈,你看看。
这事是祝媜负责,两边加上了微信,管理处把两年前台风刮倒墓碑照片发到她微信上,证明他们墓园不是故意加价,是确实需要修缮。
章母看了更疑惑,她有些犹豫地看祝媜一眼:“我每年都叫他去烧纸的呀。她怕祝媜心里有疙瘩,一直都是私下说的。
祝媜心里的怀疑越来越重,她走出厨房,看了眼在储藏室里翻找许珊珊遗物的章子帆。
星星在客厅里埋头玩耍,吃了午饭,祝媜得带星星去看儿童心理医生。
一集小猪佩奇结束了,地方台开始播报新闻:“本市近日破获一起特大封建迷信**案,目前累计涉案金额已经高达三百二十万元,本台呼吁市民群众为维护社会治安环境做积极贡献……
屏幕上闪过许多法阵符咒之类的证物照片,记者还详细拍了一下证物中的一块鱼骨头。
章母也看见了:“这鱼骨头能搞什么封建迷信啊?
新闻记者还有继续:“若有知情者,可播打屏幕下方举报电话……
祝媜盯着那串数字,她知道怎么帮珊珊了。
……
宋晨江萌接市民的举报电话接到头大,有些完全就是瞎凑个热闹,有些是走在路上被“化缘,金额没超过五十块。
宋晨一边喝咖啡一边挤眉弄眼的,挂了电话他说:“我感觉自己跟人工客服似的。
江萌也到门口买了杯咖啡回来继续,昨天记者来采访过,还拍了证物室里一堆符法阵什么的,从昨天开始电话就没断过。
那只安娜娃娃当然没在其中,王女士给英烈基金会捐了那一大笔钱,就是希望能降低影响。
“哎,苏盈在看守所里怎么样了?江萌好奇,上一次有消息还是她偷了鱼骨头,趁同舍的人睡着,抛鱼仙骨求鱼仙。
宋晨喝着咖啡还打哈欠:“她被关禁闭了。
苏盈在看守所里每天都哭着喊着要吃鱼,发起疯来咬了同号房狱友的脖子,在人身上找三角形状的鱼骨头
。
现在被关了单间,吃饭只给她木碗木勺子,吃的东西也都是不带骨头不带刺的。
去看守所之前做过鉴定,她的精神没问题。
“她的律师按道理来说应该申请再次精神鉴定的。就苏盈眼下这种情况,只要她的律师提出申请,看守所那边是会出具鉴定同意书的。
可苏盈的律师没有申请。
有些狡诈的犯人想用装疯的办法离开看守所,看守所的**会观察他们是真的精神出现问题,还是想逃避牢狱。
“她要真疯了,那得移交精神病院了?江萌一管子戳开塑料杯,猛吸了一口苦咖啡。
疯了和坐牢,偶尔有些犯人会有与其坐牢不如去精神病院混日子的“美好想像,但坐定有量刑,去精神病医院可没有。
出院比出狱更难。
“应该是。宋晨点点头,“幸好她这个案子的证据很清晰,疯不疯的也不影响判案子。对了,听说她儿子前几天回国了。
“你听谁说的?
“小报记者。宋晨拿出手机,点开了八卦新闻,“你看。
石大海情妇设下美男计要杀正室女儿的花边新闻短暂的出现了一下,又很快消失不见。毕竟是江城不是香港,挖这个新闻的记者们很快都被打点到位,不再报道。
但还是激起一些水花,依旧有网络媒体发现石大海私生子回国,配图的照片上人脸打了码,看不清长相。
“是她大儿子。宋晨叹息一声,“可能是家里真的没人主事了。
两个儿子,大儿子回来了,小儿子还在国外。
“她大儿子不是才十五岁吗?就得回来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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